八、甘遂、大戟、芫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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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案原文

案例一：攻逐胸水如神的十枣汤

    《珍珠囊》曰，水结胸中，非甘遂不能除。

     张锡纯曰：甘遂为下水圣药。

     徐灵胎曰：甘遂下水，非大实大水不可轻用，切莫滥施。

     有个病人患有老慢支多年，经常咳唾痰水，最近胸满呼吸不畅，到医院一检查，发现是渗出性胸膜炎，胸腔有不少积液。

     医生便给她开了小柴胡汤合陷胸汤加白芥子，稍微有所好转，但随后胸腔积液又有所加重，胸中好像有块石头堵在那里，饭都吃不下。他便找来竹篱茅舍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如果是轻度的胸腔积液，渗出性胸膜炎，用柴陷汤加白芥子，可以很快把积液气化疏散掉，可如果积液严重的话，这时非用十枣汤挖开沟渠，通导二便而去不可。

     小指月一摸这人右路脉象沉实有力，足见浊阴壅盛不下。

     爷爷寻思后便写下方药。小指月第一次看爷爷这么小心地用药，每味药只用不到1克，精细到1克以内。

     连病人看了都有点奇怪，说，大夫，是不是我病太重，你是不敢给我下药啊。我看其他大夫一出手都是10克、8克，还有二三十克的，一张药单子写得满满的，你就给我开了这么三四味药，而且每味药才一两克，会不会隔靴挠痒呢？

     爷爷笑笑说，普通泻水的茯苓、泽泻，祛痰的半夏、陈皮，就像鞭炮一样，多放点无妨，可这甘遂、大戟、芫花，就像炸药包，逐水攻痰，毫不手软，你如果不是水血互结，二便不畅，大实之证，我不会给你轻用这十枣汤。

     这病人听后才明白，以前平常的药，就像小兵小卒，虽多无分量，现在老先生开的这些药是大将猛将，通经达隧，去除痰水，毫不留情。

     然后爷爷交代他每次只用这三味药研成的细粉1.5克，再加十枚大枣一起煎煮，而且务必在清晨空腹服用，如果服用后大便还没有大泻，可以把剂量再加至1克，直到每日有三四次大便为度，中病即止，切莫过服。

     这病人服用一剂后，就泻下两次，胸中如泻重物，咳嗽疼痛顿减，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搬走了。第二天清晨，又服用了一次，这次泻了四次，好像胸中的堵塞都被排除了一样，胃口马上开了，想吃东西。

     爷爷交代只宜清粥养胃，切莫饱食过食，然后再去医院做个胸透检查，居然发现胸腔中积液为患全消失了。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爷爷，这张仲景的十枣汤怎么这么厉害，用那么一点药粉，就能把周身的痰水泻出去？

     爷爷说，如果不是实热堵塞，不可轻用，若是实堵塞，有病病受，倒可以一攻。但毕竟攻邪之品，峻烈有毒，去水虽速，损伤人体真元亦块，绝不能过量服用，更不能长久服用，即使要用也要严格遵守古方炮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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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一：攻逐胸水如神的十枣汤

有个病人患有老慢支多年，经常咳唾痰水，胸满呼吸不畅，一检查是渗出性胸膜炎，医生开了小柴胡汤合陷胸汤加白芥子所，稍有好转，但随后胸腔积液又有所加重，因为普通泻水的茯苓、泽泻，祛痰的半夏、陈皮，就像鞭炮一样，多放点无妨，可这甘遂、大戟、芫花，就像炸药包，逐水攻痰，毫不手软，你如果不是水血互结，二便不畅，大实之证，不能轻用这十枣汤，爷爷交代他每次只用这三味药研成的细粉1.5克，再加十枚大枣一起煎煮，而且务必在清晨空腹服用，如果服用后大便还没有大泻，可以把剂量再加至1克，直到每日有三四次大便为度，中病即止，切莫过服，这病人服用一剂后，就泻下两次，胸中如泻重物，咳嗽疼痛顿减，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搬走了。第二天清晨，又服用了一次，这次泻了四次，好像胸中的堵塞都被排除了一样，胃口马上开了，爷爷交代只宜清粥养胃，切莫饱食过食，然后再去医院做个胸透检查，居然发现胸腔中积液为患全消失了。

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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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二：鸠占鹊巢神不安

     朱丹溪曰，病因惊而得者，惊则神出于舍，舍空得液则成痰，血气入舍，则痰拒其神而不得归焉。

     一个妇人，遇到一场车祸，虽然没有受伤，但从此心惊胆战，情绪烦乱，思想难以集中，整天都觉得好像有人要打她，彻夜都不敢睡觉。她遍访名医，吃了无数滋养心血，安神定志之药，这惶恐不安之症仍未能尽除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这是何脏出问题？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这是心主神志出了问题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为什么神不归位呢？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病人受了重大惊吓后，神散气乱，痰水乘虚而入，在里面安营扎寨，就像鸠占鹊巢一样，留而不去，这样痰水在里面抗拒，导致神归不得位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从哪里可以看出来呢？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舌苔黄腻，脉象弦数，心神惊恐，这应该是痰热扰心，心失所主。

     爷爷点点头，得荡涤她胸膈中的痰水。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用何药可以荡涤胸膈中顽固胶痰？

     爷爷说，把这当成风痰癫痫来治，用遂心丹。

     于是便用甘遂、朱砂捣成细末，用猪心为引，连服一周后，方才泻下大量痰水，心神得安，烦乱得减，那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，也再没有出现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如果不服到他大便泻下恶物，这病就不能彻底根除，所以但见实证，就可以服到泻下恶浊、神志清静为止。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不用安神药却达到安神的效果。

     爷爷说，邪气则正安。
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为什么又要用甘遂呢？

     爷爷说，甘遂虽为下水圣药，而痰亦水也，其行痰之力百倍于它药。故痰浊内扰，导致神魂不安，顽固难愈者，但见实证，皆可用甘遂先撤其壅盛之痰浊，这样痰浊不上泛，不堵塞，心窍神明就会恢复清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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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二：鸠占鹊巢神不安

一个妇人，遇到一场车祸，虽然没有受伤，但从此心惊胆战，情绪烦乱，思想难以集中，整天都觉得好像有人要打她，彻夜都不敢睡觉，她遍访名医，吃了无数滋养心血，安神定志之药，这惶恐不安之症仍未能尽除。病人受了重大惊吓后，神散气乱，痰水乘虚而入，在里面安营扎寨，就像鸠占鹊巢一样，留而不去，这样痰水在里面抗拒，导致神归不得位。患者舌苔黄腻，脉象弦数，心神惊恐，这应该是痰热扰心，心失所主，爷爷于是便用甘遂、朱砂捣成细末，用猪心为引，连服一周后，方才见大便泻下大量痰水，心神得安，烦乱得减，那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，也再没有出现。甘遂虽为下水圣药，而痰亦水也，其行痰之力百倍于它药，故痰浊内扰，导致神魂不安，顽固难愈者，但见实证，皆可用甘遂先撤其壅盛之痰浊，这样痰浊不上泛，不堵塞，心窍神明就会恢复清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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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三：猛虎与仙丹
   《三因方》曰，控涎丹治忽患胸背、手脚、颈项、腰胯隐痛不能忍，连筋骨牵引钓痛，坐卧不宁，时时走易不定:甘遂（去心），紫大戟（去皮）、白芥子（真者）各等份。上为末，煮糊丸如梧子大。时后临卧，淡姜汤或熟水，下五七至十丸，如痰猛气实，加丸数不妨。
    《本草纲目》曰，控涎丹，乃治痰之本。痰之本，水也，湿也，得气与火，则凝滞而为痰、为饮、为涕、为癖。大戟能泄脏腑之水湿，甘遂能行经隧之水湿，白芥子能散皮里膜外之痰，惟善用者能收奇功也。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为什么叫大戟呢？
    爷爷说，大戟的根会麻戟人的咽喉，有极强的刺激性，所以要严格控制剂量。
    小指月说，那大戟和甘遂有什么不同呢？
    爷爷说，大戟和甘遂常连用，治疗各类重症水肿，大戟能泻逐上中下三焦脏腑之水，而甘遂偏重于泻逐上中下三焦经隧之水。
    小指月说，爷爷再次强调用甘遂、大戟或芫花都要辨阴阳虚实，为什么？
    爷爷说，一般的胸水、腹水，邪浅正未衰，不需要猛攻强打，只用平和的茯苓导水汤或实脾饮即可。如果邪深正气尚不衰，便可见猛药来攻邪实，让邪去正安，身体恢复。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如果邪深正气已经衰了呢？
     爷爷说，这种情况的胸水、腹水，乃是一潭死水，如阴云密布，阳气极虚，难以气化，正虚不运药。就像你有飞机大炮，没有人会用，所以空有强大兵器，也难撼动水邪，这是身体阳气虚，不能化水也，中医称之为正虚不运药者难治。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那该怎么办呢？
     爷爷说，这时就不能纯用甘遂、大戟等阴毒巨峻猛之品，因为你用阴寒去治阴水，无良则阴无以化，正如古井积水无波泻不走，这时必须靠离照当空，温化蒸发，方有得一线生机。
     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脖子长了个囊肿，医生用了消瘰丸、二陈汤，吃了30多幅药，痰核小了一点，却未能连根清除，便找来竹篱茅舍。
     爷爷看了后说，这脖子的包块是什么呢？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是囊肿啊。
     爷爷又说，中医把囊肿看做什么？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囊肿就是中医所谓的痰水互结之产物也。
     爷爷说，为何化痰水的二陈汤、消瘰丸不能消此囊肿？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这囊肿大都外围有一团硬包，非寻常化痰药能攻破。
     爷爷说，所以现代医学常用针管穿刺抽取囊肿液体，囊内肿块暂时缩小，不久它又重新生出来，也难以根治，所以大夫们建议手术割除。
     孩子父母说，只是孩子连打针都怕，所以看能不能不用手术来消除囊肿？
     爷爷说，可以，用控涎丹试试。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控涎丹就是甘遂、大戟、白芥子等份炼蜜为丸，专治疗痰核瘰疬初起。
爷爷说，没错，大戟、甘遂分别攻泻脏腑、经隧之水，唯白芥子气锐专门善于透散皮里膜外之痰水。若用得好，可收奇工。
     这父母便在爷爷的指导下配制了一包控涎丹，每个丹丸就像黄豆那么大，从吃两粒开始，观察大便，如果不拉稀水，可以再加一粒，直到拉稀水为度。
      结果服药不到十天，脖子上的囊肿包块消无芥蒂，从此再没复发。
     小指月说，这猛药用得好，便是治病仙丹啊！
     爷爷说，虽然用得好这猛药可以变为仙丹来攻逐胶结之痰水，但用得不好却会变成猛虎，反噬人体。所以现在的医者大都畏惧它迅猛彪悍有毒，经常避而远之，选用二陈、三子或平胃、消瘰之品，虽然服用小有效验，毕竟难以斩草除根，所以如果舍弃这猛将良药来攻疾治病，就像舍弃大将之才，去应战对敌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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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三：猛虎与仙丹

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脖子长了个囊肿，医生用了消瘰丸、二陈汤，吃了30多幅药，痰核小了一点，却未能连根清除，便找来竹篱茅舍，囊肿就是中医所谓的痰水互结之产物也，外围有一团硬包，非寻常化痰药能攻破，现代医学常用针管穿刺抽取囊肿液体，囊内肿块暂时缩小，不久它又重新生出来，也难以根治，所以大夫们建议手术割除，爷爷处方控涎丹就是甘遂、大戟、白芥子等份炼蜜为丸，专治疗痰核瘰疬初起，这父母便在爷爷的指导下配制了一包控涎丹，每个丹丸就像黄豆那么大，从吃两粒开始，观察大便，如果不拉稀水，可以再加一粒，直到拉稀水为度，结果服药不到十天，脖子上的囊肿包块消无芥蒂，从此再没复发。
  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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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三：猛虎与仙丹